“宝宝平安出生，我和孩子一起谢谢你们！”一句感谢也许很轻，可对于嘴上满是水疱、嗓音已沙哑的石茜来说却是最好的“特效药”。
石茜，邯郸市120指挥中心调度科科长。“1月12日上午11点，我们科室接到了支援石家庄120调度中心的通知。包括我在内的每个同事都报名了，领导经过多方考虑后，最终派出了我和副科长王建国。”石茜说。
近段时间以来，石家庄市急救电话的呼入量成倍增长，石茜每日的接线量最多的时候能达到400多个。“毫不夸张地讲，每天接电话接到头晕。真的没有想到下一个被接起的电话是这么的特殊，心里很甜，也很温暖。”石茜对记者说。
练就“分身术”
这通感谢电话来自石家庄市某中风险小区。“打电话的这位女士居住的小区早前被查出了确诊病例，小区一直处于封闭状态，社会车辆无法正常出入小区。”石茜告诉记者。
产妇即将生产，却没有能将其送往医院的车辆。危急关头下，产妇一家选择了拨打120急救电话。
“像产妇临产这种情况符合急危重症状，急救中心会迅速调派车辆。可现阶段受疫情影响，急救车一直处于紧缺状态。这边产妇马上要生了，却派不出去车。”石茜回忆着当时的紧迫情况。
“为了抢下那几分钟甚至几秒钟，每辆救护车距离患者所在地有多远，几分钟能到达，就是那细微的时间差我们都要计算得很准确。”石茜说。听得出来为抢下这几分钟，她比患者还着急。
“请问产妇这是第几次生产，什么时间开始出现疼痛，最后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等待救护车到达的这段时间也是急救的关键，用石茜的话来说“急救从拨打120电话的那一刻开始”，就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她一直在询问和记录产妇的情况，指导她的家人做力所能及的急救和准备。
“产妇是第二次生产，产程快，留给急救的时间会很短。调度的救护车马上完成消毒工作，请你们提前做好个人防护和消毒准备！”石茜一边时刻关注产妇的最新情况，一边协调救护车和医护人员。
一次急救任务，调度员为与时间赛跑，就像拥有了“分身术”！
“刚到医院我就生了，再晚一会儿我和宝宝就危险了！”产妇欣慰地告诉石茜。
“我当时考虑到产妇是第二次生产，可能留给我们的时间会很短，还好一切都是幸运的。”石茜笑着说。
听了这通感谢电话背后的故事，不禁让人感叹“急救中心的电话，可不是谁都能接的！”
“我们接起的每一个电话都是一次新的挑战！”石茜感慨道。
除了社会车辆使用不便以外，救护车在每次使用后都要经过严格的消杀，才能进行下一次出诊。多方面因素影响，使得疫情后石家庄市120调度中心陷入了电话呼入量骤增、急救车紧张的局面。
“其实在我们来之前，我就从同系统的朋友那里了解到石家庄这边的情况，突然增加的工作量确实给了每位调度员很大的挑战，不过也正因为困难和压力才需要我们的到来。”石茜语气坚定地说。
化身“解忧人”
“跟你说了几句话，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不需要救护车了。”这是一位打电话说自己失眠需要救护车带她去医院的老人挂掉电话前对石茜说的话。
“我没有降血压的药了，让救护车给我送一下吧”“我现在身体有些症状，和新冠肺炎的症状很相似，让救护车带我去医院吧”“我最近失眠了，能给我派辆车去医院看看吗”……
石茜告诉记者，各个社区封闭管理后，类似这样的求救电话占了呼入电话量中很大一部分比重。
“像这样的求助电话，反映出封闭之下人们内心的焦虑。”石茜解释道。
1月5日凌晨零点，石家庄紧急通知进入封闭状态。很多独居老人事先没有任何准备，常用的药品没有备齐，身边也没有子女的陪伴。其实，他们需要的可能不是医疗上的救治，而是心理上的关心。这也就不难理解那位失眠的老人与石茜说了几句话就觉得自己好多了。
每天大量地接打电话，嘴唇与口罩不停地摩擦，石茜的嘴唇上已全是水疱。可接到这样不符合急救标准的电话，她也从未不耐烦，反而是耐心地向来电者解释，给予他们真诚的关心。
“说身体不舒服的，可能是由于焦虑导致的。但我还是仔细询问症状，做必要的流行病学调查。基本判定来电人不需要紧急救助的，我会宽慰他们，提供给他们线上问诊的方式，或者建议他们向社区求助。”石茜说道。
也正是因为石茜的耐心和理解，很多人最后都认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是占用了急救资源，他们表示以后没有出现急危重病症的情况下，会选择合适的途径解决问题，不再拨打急救电话了。
干回“老本行”
“我在急救中心工作六年了，但近三年一直负责科室的行政工作，不再负责急救电话的接听了。”这也是去之前同事担心她会有些吃不消的主要原因。
可石茜自己却并不感到担忧。“到急救中心就是从接电话干起，别的不敢说，干回‘老本行’我一点问题都没有！”说完，她爽朗地笑了。
坐在熟悉的工作台前，面前是两部始终没有停过的电话，三台需要时刻紧盯调度信息的电脑，手边放着一个始终装满水的水杯，这就是石茜每天战斗的场景。
“早上8点开始工作，一直到晚上8点，有时候还会更晚一些才能回到住的地方。”石茜的声音中略带疲惫。
放下最后一个电话，看向那杯一天未来得及喝下一口的水，周围的环境逐渐静了下来。“抗击疫情就像这一天的工作吧，经历一番奋不顾身的战斗后，迎来的一定是岁月静好！”石茜鼓励着自己。
“从急救中心回到房间后，耳边还是不停地响起电话声，总以为是误把单位的电话装回来了。”虽然已经很累了，但石茜对于工作带给她的幻听还是幽默地调侃道。
除了耳朵里时不时会出现电话声，盯了一天电脑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可即便如此，石茜房间的灯还会亮到很晚……
“我们调度员说自己是‘活地图’，事实也确实如此，别的不敢说，邯郸的大街小巷我都熟悉。可来到石家庄的这些日子，我最担心的就是确认不清的地理位置。”石茜有些担忧地说。
由于石茜对石家庄地名和道路的不熟悉，给她的工作带来了不便，所以工作结束回到房间后还要抱着地图再看上很久。“至少要把今天新听到的几个地方记下来，下次再听到就不会不熟悉了。虽然是‘老本行’可还是遇到了新问题！”石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在石茜看来，只要能把工作完成，再辛苦也不怕。“我们指挥中心张海芳主任亲自送我到石家庄高速口，我走后还带着同事到家里慰问，他们就是我面对困难和压力最坚实的后盾，这点辛苦算不得什么。”提及家人时，她却有些哽咽了……
“等疫情过去了，不忙的时候，我好好给你补过纪念日。”石茜接到支援通知的前两天，是她与爱人相识20周年的纪念日。这句承诺正是石茜在邯郸市消防支队工作的爱人向她许下的。
“他一直忙于疫情防控工作，我也总是加班，他就说等不忙了再一起补过。”石茜说道。
可还未等到“火焰蓝”忙完工作，“天使白”就已奔赴石家庄增援。
“其实我很坚定，可临走的时候我却不敢回头看他，还是同事告诉我，他以军礼向我告别！”石茜回忆说。
“等你平安归来，我们再一起过纪念日。”这应该是军礼之下不曾言说的诺言吧！
邯报融媒体实习记者 武悦 文 图片由 邯郸市消防支队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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